這樣

這樣

   

那是一封,不須回覆的邀請。

   

其實並不多麽有把握。相反地,只是小心翼翼將思念的一字一句,化作露水,舖滿了前來的小徑。試著告訴,這田雖荒蕪過,但如今,新芽已萌,陽光正好,來吧!順著那白楊樹與欄杆夾著的小徑,趁清晨打在遍地露水第一道日光正閃亮的時候,我,在這兒等待著。

   

然而,那來時路的悄然揭開了我野人獻曝的痴愚與自大。總以為是懂的,卻在那露水早已乾涸時,才明白那自我感覺良好的陽光,不過是白矮星最後的餘燼。我躺臥在自己的花園裡,那片已然長成的生命伸出枝枒藤蔓輕輕擁抱安慰著我:

   

「沒關係,總會有人懂的,總會有人來的。」
「不,不會有了。」

   

於是,沒什麼好再顧忌的。在最後一道日光消逝前,燃燒自己,讓生命最後的價值,照亮灑在花園裡的淚滴。此刻才明白,心靈最深處的那方田地,到最終,除了自己,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