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

如果

我們不曾相遇

或許

我不再輾轉反側

也不再踽踽獨行

 

 

如果

我們不曾分離

或許

我就不會寫這麼多詩

也不會堆疊這麼多的隱喻

 

 

總是

在這樣的夜裡

望著明月清空

穿過層層縫隙

盼著盼著

卻映不出妳的背影

只能淺淺留下

時間默然的歉意

我明白

這從未開始的一切

在妳來說

只是白駒過隙

但對我而言

卻已是覆水難收的曾經

 

 

我呆望著那雲霧

悄悄漫過北方的山陵

它濡濕了不曾收到的信籤

也淹沒了不被記得的萍聚

我想停止

這文字的遊戲

因為曾經自認坦率的自己

什麼時候

竟對這些掏空靈魂的字句

莫名地上了癮？

 

 

如果

我們都不曾想起

或許

我已不是我

而妳

更不會是

我牽掛著的妳

 

 

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