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排山倒海般捲來。試著抵抗,卻低估了那四十年防洪線,終至,潰堤而漫開。

   

曾以為,躲在文字的後面是安全的,在層層疊疊的隱喻和曖昧之間,能夠化整為零偷渡一絲絲的眷戀。如今揭開後,才發現這洪水滾滾的源頭不是別人,是自己。

   

站在街頭,拉著那首或許只有妳聽得懂的曲調,期待著,在縷縷渺渺的氤氳中,能夠駐足聆聽,就算,遠遠的也好。然後發現這自以為動聽的曲子,繞的樑不在頭上,而是橫亙心頭的塊壘。

   

於是我累了,在這樣多無意的無義後,決定讓文字的提防不再提防,讓期待中的引遇毋須隱喻。用最直白的話語,激盪著滄滄的思念。

   

然後妳離開了,如煙般消失在縷縷渺渺的氤氳中。我停下了撥弦的指,啞著喉唱不出聲。倦意,排山倒海而來。

   

不再抵抗,深知全身而退早已不可得,只剩下最後的盼望:或許在撤退的同時,還能回望最後一眼,妳曾路過的彼岸。

   

葉子